Saturday, June 13, 2009
黎鳴︰中國—“知識的沙漠”,為什麼?China - A Desert of Knowledge
陈凯一语 Kai Chen's Words:
To understand why China is a desert of knowledge, one must grasp all aspects of such a phenomenon - political, historical, cultural, linguistic, social, psychological, etc... The Chinese have to have willingness and courage to embrace the truth in order to progress out of the desert. --- Kai Chen
要想真正懂得为什么中国是一片“知识的沙漠”,一个人必须从产生这一现象的所有层面思考:政治、历史、文化、语言、社会、心理组成等等。 中国的人们必须首先有意愿与勇气拥抱真实才能有走出这片沙漠泥潭的可能。 --- 陈凯
黎鳴︰中國—“知識的沙漠”,為什麼?China - A Desert of Knowledge
作者 : 黎鳴 2009-06-12 12:00 AM
今天的中國,其實是一座很難自行生長“知識”的“沙漠”,各行各業的“知識”,絕大部分都來自“進口”,“絕大”的程度,決不下于百分之九十,有些行業幾乎就是百分之百。這是事實判斷。不相信的朋友,不妨自行做一些調查。這並不是什麼秘密,更不宜裝“鴕鳥”,東方的國家,大抵如此,日本人或許強一點。問題在于,這究竟是因為什麼?
其實,問題就來自中國儒家的傳統。中國儒家事實上即是最沒有知識的一群,更糟糕的是,他們不僅沒有知識,而且在方法論上更反知識。真正自古以來中國人的“知識”,盡管“淺薄”,但也大多數並不來自儒家文人,而是來自下層普通的農民、工匠,以及有著道家傳統的販夫走卒、方士郎中之流。很明顯,中醫中藥的發生和發展,其理論的根據——陰陽五行,即來自黃老之學的道家。
我在前面曾講到,孔儒之書全都是“死書”,這同樣是事實判斷。什麼是“死書”?真知識的含量幾乎為零的書,即是“死書”。中國人讀了兩千多年的孔儒之書,這實際上等于中國人讀了兩千多年的“死書”。一個只會讀“死書”的民族,他的“真知識”從何而來?
中國人今天還又要“尊孔讀經”,這種文化的“返祖癥”,不僅逆潮流而動,更是自尋死路。
下面,我們就來分析,為什麼中國在孔儒的意識形態壟斷之下,就只能是一座“知識的沙漠”?
人類的知識共分三大系統︰物質(包括生命物質)知識系統;社會知識系統;精神知識系統。我們可以發現,每一個知識系統都是一座活的巨型結構,單個獨立的“知識”都不可能成為有價值的“真知識”。這樣一來,我們就不能不首先討論,究竟什麼是“知識”?
什麼是知識?尤其什麼是真知識?這是一個大問題。西方哲學的一個大的部門——認識論,即完全用來回答這個問題。今天在這里,我只能說最重要的,而且也是我認為最重要的。我認為,知識即人類對認識對象(事物)的一切內在和外在“關系”的“理解”。說白了,知識即對“關系”的“理解”,認識的關鍵也正在“理解”事物的種種“關系”,特別是最重要的“關系”。
從邏輯的意義上看,一切事物的“關系”都可以歸納為如下的三種︰因果關系、類比關系(又稱並列關系)和包含關系(又稱串列關系或系統關系)。而作為事物的本質的關系,往往都是因果關系。因此,能夠真正抓住因果關系的知識才可能是真知識。
從邏輯“關系”和邏輯“模態”之間的對應來看,因果關系對應“必然性”,類比關系或並列關系對應“或然性”或“可能性”,包含關系或串列關系對應“應然性”或“系統性”。由此又可以斷定,能夠抓住必然性模態的知識才可能是真知識。而必然性則又帶來客觀性和普遍性。由此可知,凡具有事物對象的客觀性、普遍性和必然性的知識才可能是真知識。這雖然不能說是真知識的充分條件,但絕對是非常重要的必要條件。只有符合這種必要條件的知識才可能是關于對象(事物)的真知識。
利用上述的關于真知識的“必要條件”的判據,我們立即可以發現,中國傳統儒家所具有的“知識”,全都不可能是關于事物的“真知識”。且不說儒家根本就不關心任何涉及“物質(包括生命)”的知識,而涉及“社會”(其實是“天下”)的知識,儒家的全部根據都來自“禮”,而“禮”的形成與“必然性”完全無關,純屬統治者單方面的階級利益所需要的“獨斷”。孔儒關于倫理的設想也依然是出自獨斷,例如什麼“仁者愛人”,“克己復禮為仁”之類。特別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說更是荒唐︰父子關系屬于必然性關系,而君臣關系屬于或然性關系,把這兩種不同的關系放在一起,是明顯的一種騙局,拉中國人下水。老子早就看出孔丘及其儒家的包藏禍心(見《莊子》)。
再說孔儒之書的論述方法,純屬獨斷,即純屬包含關系的“應然性”,只講“應然”,例如什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有教無類”等等,根本就不講“必然”,孔儒們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必然”;而在修辭上,則是運用大量的“比喻”或“類比”,這屬于“或然性”,例如中國大量流傳的“成語”,基本上都是經典的“比喻”,例如“揠苗助長”(見《孟子》)、“苛政猛于虎”(見《禮記》)之類。
在儒家之書的影響之下,兩千多年來的中國文人們論述事物的方法除了仿效孔子的“獨斷”之外,即是大量的比喻和類比,中國文人們的“文采”功夫,幾乎全都花在了想方設法的比喻和類比之中,並通過運用大量比喻的“典故”來展示自己的“博聞強記”和“妙筆生花”。例如很多人能夠背誦的王勃的《滕王閣序》,即是如此流傳千古的“妙文”。美則美矣,可是它帶給了人們什麼樣的“真知識”呢?其中有事物的“必然性”、“客觀性”和“普遍性”麼?這樣的美文有一點當然沒什麼壞處,但如果全都是如此腔調的文章、書籍、文獻,堆山塞海,大量形成中國人大腦中的“垃圾”,中國人的真知識還怎麼生長呢?
孔儒的害人決不僅僅是它們的具體的世界觀(天下觀)、歷史觀、人生觀、價值觀的害人,重要的還是它們的思維方法的更加害人。它讓兩千多年來的中國人全都變成了不可能生產真知識的廢人,它讓兩千多年來的中國,變成了永遠的“知識的沙漠”。中國人,尤其中國普通的老百姓,除了勞作、受苦、服役,吃、喝、拉、撒、睡,基本上就沒有了任何“文化”的念想。而中國文人,除了拼命于“科舉”,窮畢生之力謀取“功名”,撈個一官半職,再就是絞盡腦汁,盡寫一些沒有半點真知識含量的爛文章、爛詩詞歌賦,或者更爛的“歷史”,為帝王將相樹碑立傳,極盡拍馬溜須的能耐,這也就算他們生命的“價值”。如此的中國人,活得如此地喪失了“人”的尊嚴。嚴格地說,沒有真知識的人,一輩子能算什麼“人”呢?
我請那些拼命歌頌孔儒的同胞們想一想,我們的“中國”,還要把“知識的沙漠”堅持到哪個世紀?(2009,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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