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转载/中国的暴力史应该被终结 Chinese History is Written in Blood and Violence

American Jury System/introduction 美国的陪审团制度/简介

陈凯博客： www.kaichenblog.blogspot.com 陈凯一语 Kai Chen's Words: 这是一个对中国暴力、无理性、专制传统文化心态有反思的人的良知见解。 是一篇少见的好文章。 我只希望读者们对自身暴力与道德混乱的习惯性专制文化心态有深刻的反思反省。 This is a great article by a Chinese speaking person. It shows his understanding of the moral issues in China. I only hope the readers reflect on their own despotic Chinese cultural habits in judging what is right and wrong, and take actions to correct them. ---------------------------------------------------------------------- 中国的暴力史应该被终结 Chinese History is Written in Blood and Violence 无名氏 “这个魔鬼是民众自己制造的，它的名字就叫暴力，它历史悠久，旁亲众多，其中一个是，枪杆子里出政权。” “就好象刘邦给中国人的承诺那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中国2000多年历史到现在，一个普遍的认识是，文明几乎在原地踏步，毫无进步。弱肉强食、欺诈强夺是普遍的生存法则，更不用说在更高层面的表现，没有合法性，但是依靠暴力窃据权力的那一坨了。他们不也就是依靠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逻辑获得了民众的支持，然后……的吗？” (博讯北京时间2011年7月08日 转载)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个标题比较标题党，但是我个人觉得十足妥帖。 1983年，我还是一个小学生，父母都在东方电机工作，就是现在上市的600875，在一个黄昏，每天例行的生活区广播里播出了一条新闻，我被震撼到，到三十年后的今天依然记忆犹新，这条新闻的内容是一个科级的干部贪污公款1200多元，判处死刑。 就算在那个年代，我个人还全无零花钱，我父亲上一趟街买点酒买卤牛肉也就是1块钱到2块钱，我也知道1000多块钱实在不是什么巨额数字，而这样就值得判处一个人死刑，我后来屡次想到此事，都觉得恻然。 后来看网文，知道那次严打，一些现在看来纯粹鸡毛蒜皮的小过错也会被判处死刑，1000多块钱的经济犯罪倒显得好像合理多了。 那是我第一次对死刑判处有明确的不公平的判断，那年我9岁。 这种以政府的名义出具的严打，即便政府和法律界人士自己有过反省也好，纠正也好，在民间却没有激起任何反弹，我不好说这是咄咄怪事，但是从历史的角度去重新审视，这是一件大可深思的现象，被害者和他们的家属无力反抗，旁观者以为就算不合理也合情，可以理解。 严打是一种法律操作上的极限行为，放在现在来操作，基本上中国人会被杀掉70%以上，可是这样的极限操作，在当时并没有什么异议。 从震慑的角度，没有比严打再厉害的震慑了，可是我们知道，没有几年，贪污腐败行为就大面积肆虐起来，一直到现在。有震慑的效果吗？没有。 从正义的角度，没有比严打更正义的了，可是人性就好象野草一样，你再严厉的野火，也阻挡不住人性的蔓延，这里说的人性，包括善良的人性，也包括人性之恶。 药家鑫，或者李昌魁，他们的行为当然都是人性之恶体现到极致的表现，按照人类现行的标准，判处他们死刑乃至立即执行，这本身没什么问题，合情也合理。 但是判处他们死刑缓刑执行，这也没什么问题，在同样的价值判断体系下，也同样的合情合理。 不合情理的是这样的民众情绪：认为他们必须死。 美国的陪审团是民众断案，但是陪审团只下罪名是否成立的结论，量刑乃是交给法官去执行，这和中国的“民众情绪”的认识完全不同。中国的“民众情绪”是要求裁量量刑。 量刑是一件专业度很高的工作，关系到对罪案细节的全面考量，关系到前面的判例和对将来类似犯行的参照，关系到罪案受害者感受，也关系到犯罪行为人的犯行状态和未来改造的可能性，关系到对社会民意的影响，关系到社会文明进步的考虑。 这些考虑，是网络民意所无力企及的，我不理解网民有什么能力认为自己有资格去裁量量刑。 而如果我们把事件归纳为“民众要求某人死”，那么就更可怕了。 政府所做的严打，虽然荒谬，但是因为其荒谬，所以不得以长久，错误会很快纠正，痛苦将会限于一时。而民众的要求某人死而换取正义，则因为其表面的合理性，而会贻害长远。 换句话说，药家鑫和李昌魁可以被处死，但是“民意”表现成这样，则透露出了社会的戾意，仅仅说透露那还稍好，那只是主体意识之于客体的表现而已。可怕的是这样的戾意是可以被引导发挥的，就好象一个怪物，本身还有限，但是受到了核辐射的影响，最终变成了一个无法制服的魔鬼。 这个魔鬼是民众自己制造的，它的名字就叫暴力，它历史悠久，旁亲众多，其中一个是，枪杆子里出政权。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欠债还钱是永恒的道理，因为除了国家机关会帮执行之外，不还就借不到更多的钱了。但是杀人偿命大概需要加上各种限制条件，有些杀人是可以允许，有些杀人甚至是荣誉，还有一些杀人甚至是职业。 但是按照现代人的观点来看，杀人者都是一些精神和道德失控者，杀掉他们既没有震慑新的犯罪的充分必要性，正义也并不一定要他们死才可以换取。控制他们，监禁他们就可以了。而自由价值在民众心中的提升，失去自由是更可怕的震慑。 反过来说，不这么做，就好象刘邦给中国人的承诺那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中国2000多年历史到现在，一个普遍的认识是，文明几乎在原地踏步，毫无进步。弱肉强食、欺诈强夺是普遍的生存法则，更不用说在更高层面的表现，没有合法性，但是依靠暴力窃据权力的那一坨了。他们不也就是依靠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逻辑获得了民众的支持，然后……的吗？ 信奉暴力是错误的，杀人是错误的，在网络上喊杀是错误的，挟裹众人去表达要人死的行为是错误的。 如果不知道怎么跳出中国历史的循环，从终结自己内心的暴力史观开始。中国的暴力史的终结，来自于我们每个人对自己的反省和提升，这就好像一场无形的投票，获得票数多的一方，在未来某个时刻会做分晓，而中国的去向，取决于这样的在特殊事件下我们每个人所做的判断，以及因此而带来的影响；中国社会是会变得更暴力、极端，还是更和平、理性。 相比起这些来，药家鑫和李昌魁的死不值一提，我们自己更重要，我们不应该让自己陷入到暴力价值中去，投入历史的另一次轮回。 (博讯 boxu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或者发稿团体的观点、立场)